篆刻“一丈邻”之感怀—我与张之的世纪情怀
篆刻“一丈邻”之感怀
——我与张之的世纪情怀
韩焕峰
与张之先生的友情已近半个世纪之久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,我在黄骅剧团工作时,我们就开始了通信往来。1984年10月,因工作需要,有缘与张之先生一起被调到原沧州地区展览馆(现河北省沧州市)工作。不久他被提升为副馆长,我被地区人事局录用为国家干部。由于工作之便和我们从事的工作及爱好,他书法,我篆刻,且又经常一起筹备各类书画与篆刻展览。加之,在1985年4月又一起筹建成立了沧海印社,他力荐我任社长,他与孙铁宝先生为副社长。后来他被调往市文联,任办公室主任到副主席,我被评为副研究馆员到研究馆员。
一路走来,我们可谓工作上配合默契,感情上惺惺相惜。有时为工作有不同意见时,也会发生争执,甚至争到面红耳赤,但事过如初,一往如故。1985年春,我与张之先生联手编印沧州有史以来第一本《沧州书法篆刻选》,1991年,为不留遗珠之憾,我们又克服种种困难,编辑“全国第四届书法篆展”落选作品集——《墨海遗珠》,当时在中国书坛上引起强烈反响。
1993年沧州地市合并,张之先生任市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,我任副主席。2007年12月沧州市书协换届,张之先生当选主席,他又聘我为市书协名誉主席。2008年1月他又不辞辛劳,创办了沧州首家书法杂志——《沧海书法》,聘我为特邀编委。当年8月,适逢举世瞩目的第二十九夏季奥运会在北京举办,欣喜之余,我与张之、冯宝麟、李泽成、吕铁元、姚海宽、孙宏伟、陶殿甲等八人集体创作了“中国奥运冠军印”,在全国一炮打红,后被央视邀请到“鉴宝”栏目作了专题节目。
从2015年沧海印社成立30周年庆典时,张之先生主持庆典大会,到沧海印社成立35周年时,沧海印社聘请他为艺术导师,我亲自为他颁发了聘书。
合作的事还有很多,数不胜数,难以忘却。就这样我们在一起走到如今。我从满头黑发的青年,变成了现在的秃顶白发老人,小我4岁的张之先生也年逾古稀头发稀疏。光阴荏苒,似水流年,岁月真是不饶人呀,但我们彼此的友谊,却像经过时光岁月轮回的陈酿美酒,醇香无比,回味无穷……
值一提的是,我们不仅都是黄骅同乡,还是友好近邻,都住在原地区展览馆的家属楼,旧楼不高只有两层。张之先生住在北楼靠西,我住在南楼最西头。北楼住户在楼南建了一排小房,小房离南楼空间仅三米多宽,去北楼得走到东头在左转才能到他家(因楼道口都朝北)。去年,张之先生为了出入或搬运东西方便,故在小南房开了个朝南的门儿,门前又修两级台阶,正好与我家北楼口略斜对着。一日,我好奇地用尺子量了一下,不多不少正好三米。所以说,我家离张之家只有三米远,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。实际上,我自从2007年购置新房子后,就已不在这里住了,旧居便成了我的工作室。我如果不去外地,天天雷打不动地骑电动车或坐29路公交车来工作室“上班”,中午饭也在这边吃,一呆就是一天,晚上才回家去,仍然还是邻居。如果想与张先生见面,可以说每天都能朝夕相处。
三米远的邻居与“一丈邻”印又有何关系呢?这才是这篇文章之成因。今年8月12日,沧州籍书法家贾乾初先生回沧举办个人书法展,山东大学威海书法研究院院长单国防先生等有关教授、学者、友人一并来沧祝贺。主办方安排我与张之先生一同陪单国防院长吃午饭,席间一叙谈,原来他们二位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且是好友。单院长因是原山东书协副主席兼刻字委员会主任,张之时任河北书协副主席兼刻字委员会主任,他们之间常有工作交流,成为朋友就不足为奇了。
图为单国防先生
席间我们无拘无束,畅所欲言,单院长既是领导、书法家,又是京剧票友,且精于操琴,可谓多才多艺,是位颇具艺术水平的艺术家。通过与单院长交谈,他又是一位谈笑风生、平易近人且擅交朋友的人,当场我们就加上了微信。尔后,我就与单院长聊起来与张之先生数十年关系和友情,又说起与张之为近邻,单先生说:近邻有多近?我说:三米远不足一丈(因一丈是十尺,三米是九尺),我接着说:我想为张先生刻方闲章作纪念,印文拟定“三米邻居”。单先生随口说道:韩先生可以刻一方“一丈邻”?张之先生听后即刻称道:“一丈邻”好!就这么定啦!我欣然应允。我心想:刻印印文字数越少,笔画越简就越好刻。“一丈邻”是三个字,如刻“三米邻居”是四个字,按笔画算“一”字比“三”字就少了两画,“丈”字比“米”字又少了三画,“邻”字是不可缺的字,而又少了个八画的“居”字,内心着实感谢单先生美意。其实,我到是不在意笔画繁简和字数多少,而是单先生所提出的“一丈邻”比起“三米邻居”既简练又文气,而且能够表达我的心意,不得不佩服单先生的才学。日前,张之先生选好了一块1.2Ⅹ1.3Ⅹ11cm平头巴林石给我送来。在我设计印稿时,特意选用《中山王铭》中的简笔“邻”,与另“一丈”二字很协调,也就有了这方小印“一丈邻”。为了记载这方印的来历,我特意刻了两面边款,用篆书刻此印名称:“一丈邻”,用楷书刻此,其一:“为张之先生刻闲章存念并正之。西泠印人 焕峰刻于瓦斋灯下。”其二:“余张之先生为近邻,近的难以置信,仅三米不足丈。有道是:远亲不如近邻,近邻不如对门也。癸卯秋月 焕峰刻並记。”张之先生送石头来的时候,他还专门为我题写了一幅他的字,无意中又成为我们兄弟之间情缘加艺术的交流,也成为艺坛佳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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